呷哺呷哺,重启创业,是在今年2月。
创始人贺光启亲自带队,这个风靡京城的小火锅品牌再度开进华东市场。
彼时的上海,与今天的上海大不相同,没有人能想到事情变化如此之快,但呷哺的执行动作着实到位。
伴随集团第二总部在闵行正式落成。贺光启不顾弱化北方大本营的战力,从北京直调一批老员工,千里奔赴黄浦江畔,将指挥部建在战略腹地。就像一个从前偏爱发射洲际导弹的人,现在开始研究如何扎营盘。
这是呷哺呷哺第二次赴沪。早在12年前,上海就是呷哺抢滩南方的首发站,只不过在年门店破千后,仍无法完全断奶华北,超过80%的门店都聚集在北方。
但这回,呷哺呷哺必须在沪上站住。
年以来,餐饮业失去了好光景,最直观的数据是当年春节期间,93%的餐饮门店被迫关闭、78%的餐饮企业营收同比下降超过%。行业余震之下,近年来呷哺身上故障不断,张振纬出走后的股价骤跌、多家门店关停、消费者口碑的逆反、七年首亏...都是摊在眼前的事实。
日趋严肃的境况,也在一定程度上倒逼退居二线2年的创始人回归,重新负责集团未来的战略与航向。
贺光启为呷哺开出了如下几剂猛药:东扩南进、重回大众定位、海外扩张等。他在近期还豪言:再为呷哺干个二十年、三十年,应该没问题。
今年贺光启58周岁,数十年如一日,他为呷哺已付出太多。与他同龄的企业家中,同时期的海澜之家创始人周建平,选择在52岁卸去一切公司职位,将王冠交接给其子周立宸;曾经的“进军房地产行业第一人”骆锦星,61岁退休去学校当了客座教授,生活日渐悠闲自得。而张一鸣、黄铮等新生代创业者,更是懂得急流勇退,淡出江湖。
时过境迁,呷哺呷哺如何重新赢得餐饮界的一号目标消费群体——年轻人?作为一号位上手握指挥棒的人,贺光启对Z世代的需求嗅觉是否还敏锐?他能将成立23载的呷哺呷哺和子品牌们,重新带回这一代年轻人的视线和偏爱中吗?
这些设问可以在历史中有所拾遗,历史烛照着一个人的今天。
再创业,他选了地狱难度
年,是一个为无数商业传说,埋下伏笔的年份,体现在市场受众层面,则是刷新了一代人的感官。
耳朵里回响的,有王菲那首热曲,也有QICQ单调却诱人的滴滴声,它回响了几十年也不曾改变音节;眼睛里见到的,是张朝阳、丁磊创造的中文门户网站,两个长得一般的男人,却让门户概念在内陆找到栖所,随后互联网浪潮如风般袭来;至于嘴里品味到的,则包括一种从台湾复刻的“一人一锅”快火锅,它被带入沉淀了几百年火锅文化的北京,也是一个充满冲击、颠覆意味的开头。
开启这场火锅革命的贺光启,本是来自台湾桃园县的珠宝商人,坊间更盛传过,他身上烙印的属于珠宝世家的模糊往事,但无论如何,98年之前他的创业经历跟餐饮几无关联。
但冥冥之中,命运给了贺光启一个无法拒绝的机会。
年,贺光启和妻子陈素英来京已五载。他最初的京漂梦想,是在这座满目时尚的城市,开拓珠宝事业的第二极,但几年过后市场逐渐遇冷。
后来一次火锅店聚餐中,他盯着古老的铜锅、烧得通红的木炭、围食畅谈的好友,忽然发觉再创业的切入点:既然北京对新鲜元素的包容度足够,那么风靡台湾的吧台小火锅也能找到市场——
北京有了第一家呷哺呷哺。
贺光启用元人民币每个的价格,将几十台电磁炉从台湾运进内陆,快火锅最为标志的U型吧台,也很快出现在人群汹涌的西单明珠大厦。然而,呷哺首店没有掀起想象中的热潮,路过的人们虽不乏饥肠辘辘者,但鲜少会进去尝试。
彼时35岁的贺光启,在珠宝行业已沉浮多年,他惯用的商业思维,也囿于从前在时尚市场积累的东西,认为符合新潮、趋势、创新等元素的产品,都很容易拿来复制并裂变,包括已在台湾爆火的“一人一锅”。
但他忽略了一条重要的用户洞察:珠宝更偏重审美和炫耀心理,时尚元素自然是通行证。但饮食注重的是体验和文化认知,不同地域之间,有时很难完全兼容。
北京人对吃铜火锅的认知传承,可追溯到几百年前的元代。因食材煮沸时的咕咚声,古时火锅被名为古董羹,它从军队后勤供给的场景中诞生。面对天寒地冻的行军场景,古董羹只需生火便可快速成餐的特点,受到决策者和士兵的极力推崇:它不仅能取暖、果腹,更保证了行军的机动性。
据史料记录,每当古董羹煮沸,又冷又饿的蒙古兵便聚到一起,快速围食。清代光绪年间火锅流入民间,围食仍是深重的就餐认知,它成为亲友聚会、共啖美食的载体。
底层的认知不易动摇。台湾店头一人一锅的风光盛况,在内陆文化壁垒面前,被撞击的粉碎,也给刚从珠宝商人转型的贺光启沉重一击。开设于西单明珠大厦的呷哺首店,生意低迷到残忍,“最高”纪录一天卖不出三锅。
面对消费者的冷眼、市场的冷淡,贺光启身上的跨界原力发挥了效用,他保持了自己初时的坚决:快火锅信仰不可转移。他翻出珠宝行业的拉新手法,“消费30元便送30元的首饰”。他希望这一典型的西式促销,能让冷眼以待的北方客人,至少先进店涮一下。
一招白拿很快奏效,门店内外开始有人头攒动,但“繁荣”背后的支撑是什么,贺光启心里如明镜清晰。好在,他的动机不全是创造利润:他送出的是珠宝,回收的是食客们和提议。
呷哺门店的U型吧台设计这为历史上呷哺的首次整改,提供了必要的数据支持。据说整改时,他向设计师完美展示了折磨人的功力,比如反复修改吧台的高度:一会认为高了,一会又觉得矮了,到最后,他忽然发现还是第一版最好。
白吃白拿激活了一些客流,但北人的火锅成见仍未消融。送珠宝具体赔掉多少钱?贺光启后来面对满目期待的记者,摆了摆手没有透露。他只是讲:早就做好赔钱的准备。可能在千禧年之前,他的注意力象限中并没有盈亏二字,不透露是因为没统计。
为何呷哺制造了一场虚假繁荣?快火锅在北方的原罪是什么?
只要种子是对的
历史上,“一人一锅”是日本的舶来品。经历完90年代初的经济泡沫崩溃,日本迎来低迷且落寞“失去的十年”,翻了翻《第四消费时代》这本书,经济破灭助推了日本第三消费时代降临,“多多益善”式大众消费受到排挤,个性化、多样化、品牌化的消费心智,成为新主流,同时还伴生了单身经济。
“一人一锅”的就餐设定,刚好契合日本经济、文化转型期的民众所向。
视角调至台湾。若以90年代为分界点,台湾人均国民收入从年的美元,增长到年的美元;拥有大学教育背景的人口比例从年的4%,增长到年的16.3%;工业化正让城市人口密度变得越来越高。这意味着,当时的台湾已完成消费需求结构的升级,人们对个性化、品牌化、便利化的消费需求,已经度过了适应期。
所以吧台小火锅很快在台湾找到了热爱、凶猛增长,而电磁炉还需跨海搬运的北京,还没有开启个性化消费的风潮。呷哺呷哺在当时仍在主流之外,直到一场疫情的到来,事情有了变化。
3年,非典的骤然降世,让中国高线城市餐饮业发生灾变,疫情密度极高的北京市,餐馆几乎十有九死。“分餐制”受到几乎所有民众重视,沉寂许久的贺光启顺势喊出“一人一锅,非典染不上”。
这句呷哺历史上,仍能回荡于老一代食客内心的口号,让吧台小火锅走上正名之路。第二家呷哺门店很快在同年成立。
四年后的8年,60多家呷哺呷哺盛放在北京市各处,焦急又期盼的等位者聚在店头、殷切又迅捷的服务者辗转于吧台,已经是招牌情景。
如果“分餐制”是呷哺走红的关键引线,那么21世纪初期的消费形态变革,也为呷哺提供了持续增长的环境。
至8是一个张开双翼的中国。随着1年加入WTO开启全球产业链,在人口红利和进出口的综合驱动下,中国经济增速持续保持8%以上,北京人均GDP从年的1.96万元,增长到8年的6.85万元,也由此迈入后工业化大众消费时代的启动期。
这一年北京市社会消费品零售额亿元,饮食消费.9亿元,占比总额24.82%,在联合国粮农组织的评定标准中,已经属于“最富裕”标准,当然,中国人天生爱吃,也将餐饮消费作为一种社交娱乐手段,但无可争议的是,大家确实收入变多了,对吃的需求,也早已脱离单纯「吃个饱」了。
彼时,以新一代年轻人为主的中坚消费阶层,大多已淡化了由计划经济带来的“被动选择”模式,他们逐渐不再盲从由市场主导的消极消费。随着自我消费意识成型,中坚阶层更为注重个性化、多元化的“主动选择”。这种变化,让各个消费细分市场变得格外复杂,但也格外具有了包容性。其中,北方火锅客心中的成见与寒冰,在这个时期慢慢消融。
呷哺门店人气火爆贺光启捧回市里颁发的“成长速度最快的餐饮火锅企业之一”称号,面对自己创下的快火锅流行,他立下又一番豪言:“将肯德基作为竞争对手,对方开0家店我就开1家,总之永远多出一家。”次年,他拿到英联万美元融资。
那个年头,小肥羊以火锅第一股的惊人身姿,刚刚让资本赚的流油,并创下火锅界20世纪“第一个10年”最快上市纪录,它主要凭借对火锅锅底的重新改造(基于几十种调配料),以及自有化的肉业基地、配料厂,逐渐完成了规模化发展。但呷哺成长速度比小肥羊更令人意想不到。
当时的火锅界同行,谈及呷哺会面露不屑,它与传统非标火锅不同,在制度、运输、菜品、运输、库存等方面,都采用了同行不会施行的方式方法。
他会跟供应商计较鸡蛋的大小、大白菜的品种、甚至香菜叶的宽度。管理上,贺光启在呷哺开到20家门店时,便放下陈旧且劳累的个人主义,开始启动流程管理,他称之为“系统的力量”。这个系统为呷哺运营的各个细节,精准把握着时间与效率。
比如,设置每个岗位的每一个操作细节、每个岗位之间工作的衔接模式;乃至订货的周期如何匹配中央厨房的面积?货物运至门店用什么车子,配多少人?哪些食材能一起放,是否要增设一个运输点?...统统被写入了“系统”。
系统性的流程把控,加之比小肥羊更亲民的定位,年末,第二个10年周期,创立六年的呷哺以代号成功赴港上市。同时刷新了小肥羊的九年速度。
回顾呷哺品牌的上半场,抛开数据研究和投资价值这些东西,只看创始人这条独立故事线,会有几个鲜明的标签:逆反、跨界、突破常规。
贺光启在创业热情中,选择了一个难度系数较高,同时很陌生的切入点:要将另一块大陆经由消费升级催熟的“一人一锅”,生硬的复刻到火锅认知顽固的北京,就像把玫瑰栽在了沙漠里。但他却是开了一个坑,就有强烈意愿看到结果的人,只需要这枚种子是对的。
如今,贺光启复出并杀入这一代年轻人的市场,这与98年他带着快火锅闯进北京,有着较为相似的背景设定,同样是需要克服陌生感,需要高度的耐心和洞察力。
所以不是年轻人选择他,而是他要选择年轻人。面对新的征程,贺光启拿出了哪些方案,他如何重新培育手中的种子?
重新做好年轻人市场
如果要寻找呷哺和年轻人“反目”的历史线索,年是一处关键点。
当时,呷哺正式从快餐转型为轻正餐,平均价位从46元一路涨至年的62.3元,这引发了翻台率严重下滑,“快要吃不起呷哺了”、“95后不爱了”、“怀念30多元就能安排一切的时候”等声音陆续爆发。最终伴以疫情带来的负效应,年呷哺归母净利润只有不到万人民币。
贺光启将问题的症结归于“部分门店选址错误导致了亏损”——
但从消费群体变化看,品牌定位的“选址”失误也难逃其咎。
在哔哩哔哩与尼尔森IQ联合发布的《“Z世代”消费人群洞察报告》中,存有“消费不仅是满足日常生活需要,也是追求个性化的方式”的描述。
从市场需求的风向可以感知到,餐饮业从产品到消费者的注意力转移,实则是为了满足新消费时代,年轻人对个性化消费、用户体验的需求。
Z世代作为一号位的消费群体,是餐饮行业主要的追逐目标,在新品牌层出不穷的今天,老品牌更需要及时更新自己。同样在年发生关店潮的海底捞,如今正受到来自年轻人的排斥。
晓菲是一名98后,她告诉《FF财经》:“我和朋友只想享受美食,聊一些私人话题,但一旁的服务员每隔一会就问,需要什么帮助吗?或者直接上手清理垃圾。这让我的沟通兴致全无,觉得有一些闹心。”另一位受访者阿亮说:“作为一个偏内向的人,服务员唱生日歌对我就是折磨,根本无心用餐。如果我是那个过生日的人,应该会直接社死。”
70、80后消费者眼中,也许海底捞的亮眼之处正是服务,但对当代年轻人,过度热情,保持“服务改革者”的固有态度,很容易冒犯对个性化、自主化、社交氛围等具有更高追求的新生代消费者,他们更喜欢贴心不贴身的服务。
除了过度服务带来的种种尴尬,年的菜品涨价也令年轻人的不满,感知到负效应后,海底捞没多久便发布致歉信,表示公司决策失误,伤害了消费者利益,价格恢复如初。
对此,晓菲的看法是:涨价的同时,并没有看到海底捞提供创新的菜品,或者更好的用餐体验,只是单纯的涨价有些接受不了。
服务过度、乱涨价、菜品创新不力...让年轻人对海底捞的态度,不再如往日的热情。而表象的背后,则是海底捞在火锅行业群雄辈出的时代,难以挣脱的传统品牌定位,同时,外部竞争环境也已剧变。
至年,北京的火锅圈拥堵不堪。海底捞、呷哺呷哺以外,更有太二酸菜鱼火锅、小龙坎、潮汕牛肉火锅、打边炉等新贵们,分食行业份额。它们无意跟风前人,不屑于旧套路,各有自己的地方特色和口味创新。火锅品类和消费需求,被进一步切细打碎,属于呷哺、海底捞等老师傅们的荣耀时代,已然一去不返。
年,中国火锅门店数达到惊人的35万家,是餐饮商户总和的7.3%,并且市场的集中度很低,没有哪个品牌能突破1.5%的份额,成为了真正的“蚂蚁市场”。
贺光启未必懂年轻人,但他必须先行动起来。
由此,他在年操刀改革,让呷哺对标星巴克,从大众快餐转型为中高端轻正餐,年他却提出战略,让呷哺呷哺重回大众消费路线。“客单价保持在60元以内,继续向二三线下沉市场扩张。”这种价位上的调整,有一种向所有年轻人让步的意思。
不仅是品牌和产品的变化,呷哺集团也发生了密集的中层置换。“包括市场部、研发部、中央厨房在内,我们提拔了许多年轻主管,他们更懂自己所处的圈层,知道年轻人想要什么。比如面对懒人经济,我们团队研发了一款咖喱包,消费者可以买回生虾,在家里轻松做出一道咖喱虾,类似的这些产品,年轻人更能弄懂消费者需求。”贺光启这般解释换人之道。
很多人也许不知道,呷哺还做过新消费茶饮生意。年,集团推出了茶米茶,切入新茶饮市场。从市场数据看,年至年,北京地区新茶饮市场增长了17倍,茶米茶的增长空间是充分的。
茶米茶设计风格贺光启希望重新赢得年轻人,他要求操作人员调制不同的甜度,做成冷饮还是热饮,“手作表达了对消费者的尊重,体现了我常提及的企业温度。”他在一次专访中解释道。
“妈妈做的饭始终最好吃,最令人信任,这是手作的效果和温度。我们洞察到人们对手作味道的念想,提出了按需定制。”
此外,曾经连一枚香菜叶宽度都较真的贺光启,如今却力主让凑凑“千店千景”,还为此成立装修公司;他还是经常“假装客人去门店考察”,但也“热衷去各地的网红餐厅打卡”,由此收集创新的灵感,洞察年轻人的欢喜心。
他在接受专访中还特意补充道:目前最大的爱好之一,是频繁的刷抖音和快手,只为了解流行的元素。他强调:要永远跟年轻人的想法保持同频,我们从事的是年轻人的行业。
回到贺光启的一系列改革动作中,他要解决的是竞争适应性的问题,呷哺呷哺引领了标准化火锅时代的到来,但如今标注化已是入门配置,他不能静待自己的品牌,持续去燃烧盈余价值,这样终有一天会耗尽。
更快的消费者口味变化始终鞭打着贺光启,他需要创造更多的子品牌,去取悦新一代的年轻人,加入新一轮的火锅行业竞争周期。同时,他也在矫正呷哺身上的畸形生长,让快餐回归快餐,让正餐回归正餐,凑凑正是移植了曾经呷哺的梦想。
从标准化到千店千景,从等比配置到按需制作,贺光启的商业思考正在逆转。58周岁的他认为“标准化、工业化的东西,效率很高但容易审美疲劳。”
复出后的贺光启
重回聚光灯那一刻,贺光启给自己划定了明确目标。他在专访中表示:年将是高质量发展元年,将占领更多市场份额,吸引更多消费者。
他为这句“更多”进行了战略上的部署,比如“东扩南进”已落成第二总部,还从大本营调派了一群熟手。“双总部的战略下,未来3年呷哺呷哺将新增至少家店,大力开拓南方市场。”二次挥师南下,他的成功几率有多大?有些数据可以提供佐证。
据《年中国餐饮市场分析及年市场前景预测报告》显示,年中国餐饮市场收入达亿元,与上年相比由负转正增长18.6%,基本恢复疫前水平;在《NCBD
-中国火锅行业发展报告中》的预测中,年中国火锅市场规模将突破00亿元,到年预计将接近亿元,这些数字都远超疫情前水平。
从数据上看,餐饮业的确起到了拉动消费回升、推进经济增长的作用,在此前提下,火锅细分赛道刚刚经历了一场洗牌,马太效应不可避免的出现,而贺光启在这个特殊时刻选择做多,有一定几率抓取危中之机。但仍有一些不确定性因素,比如疫情的再度趋严,封锁了更多的商超,餐饮业刚刚重燃的力量,又可能进入一段漫长、残酷的考验期。
从23年前第一次让北方食客见识“一人一锅”,到今天重回一线、挥师南下,贺光启经历的不仅是火锅行业变迁史,更有消费升级为创业者带来的欢喜和痛楚,他要在一片不同以往的商业大陆,重新创建火锅帝国。
如今,海底捞的张勇已解甲归田,面对困境他选择重任“门徒”杨利娟,而贺光启似乎永远能做个年轻人,过了这么多年,他还是随时准备为呷哺大干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