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如今,提起俄罗斯,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往往是它的传奇总统,普京。年,普京从叶利钦手中接过旗帜,成为了俄罗斯总统。时至今日,距离普京成为俄罗斯的权力中心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。
在这二十年间,俄罗斯发生了许多变化,在这些变化的背后,无一例外铭刻着普京的名字。尽管如此,俄罗斯却似乎仍然难逃衰落的命运。
执政二十年,普京的政绩究竟如何?他为俄罗斯带来了怎样的发展?衰落的俄罗斯背后,又有着怎样的复杂原因?
想要了解这些问题的答案,不妨先从俄罗斯的现状说起。
一、难逃衰落:俄罗斯的现状
众所周知,俄罗斯的前身是苏联,而苏联曾是世界两极格局的一端,能与美国争辉多年,实力可想而知,是当之无愧的超级大国。
然而,俄罗斯的境遇却与苏联完全不同,现如今,俄罗斯的衰落几乎已是公认的事实,经济便是最直观的体现。
在年第四季度中,受多方因素影响,俄罗斯企业迎来了一波汹涌的破产潮。光是10月份申请破产的企业数量就增加了惊人的2.4倍!
这些企业破产的理由千奇百怪,但这些理由背后所折射的社会问题,恰恰说明了俄罗斯正面临着严重的危机。
经营环境恶化是许多俄罗斯企业亏损的原因,换句话说,就是老百姓没钱消费了,这意味着居民收入的锐减。
近年来,俄罗斯境内还发生了大规模的移民,劳动力总数约1.5%的人离开,令市场受到了冲击。
更糟糕的是,移民潮还带走了一大批技术人才。这些技术人才之所以选择离开,是因为不看好俄罗斯未来的发展,对它失去了信心。
(俄罗斯企业破产潮)
一个国家的GDP往往是综合国力的重要衡量标准,俄罗斯今年的GDP堪称“惨不忍睹”。
早在年初政府布置工作时,就提出年俄罗斯的GDP目标并非促进增长,而是减缓下降的速度,这一举动本身就令人感到悲观。
俄罗斯政府承诺,将今年GDP的下降控制在2.5-3%之间,可临近年末,10月份官方财报的统计结果却不容乐观。
根据这份统计局发布的报告,仅仅是九月这一个月,俄罗斯所有企业的亏损就多达七千多亿卢布。
也有人乐观的认为,只要等到年,俄罗斯经济便会迎来回暖,可即便是这样的预测,也只说GDP的下降会被控制在1%之内。
(俄罗斯经济下行)
俄乌战争爆发后,俄罗斯的处境便更加不妙。
大量俄罗斯企业因为战争而受到了西方的制裁。这种经济制裁是全方位的,许多企业无法采购用于生产的关键原料,出口也受到了严重影响。
尽管俄罗斯官方出台了一系列措施,力图改变这种局面,但在短时间内也无法改变经济受损的现状。
实际上,俄罗斯国力的衰落并非是一两天的问题,早在叶利钦时期,这种颓势便已经在多个方面有所表现。当时的俄罗斯民众甚至难掩怒火,多次称呼叶利钦为最差的国家领导人。
叶利钦执政十年,其中有六年俄罗斯的GDP都是负增长,如此境况着实令人绝望。
世纪之交前,全俄罗斯竟然大约有74%的人每月只能保持最低的生活水平,此时又恰逢经济危机,俄罗斯民众的工资一度下降,内债外债不断,经济面临崩溃。
(叶利钦)
这种伤害的影响力具有极大的持续性,直到二十年后的今天,俄罗斯依然在修补这个大窟窿。
苏联解体后,俄罗斯的军事实力更是一落千丈。
俄罗斯军队训练经费不足,同样缺乏研究高新技术武器的能力。更要命的是,美国等西方国家穷追不舍,不断试图将北约东扩,威胁俄罗斯的边境安全。
军事上的失利也带来了外交上的困顿,尽管叶利钦曾经尝试加入西方阵营,为自己的国家谋取更多利益,但美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。
单边外交是美国针对俄罗斯的手段,美国狼子野心不死,多年来一直试图令俄罗斯分裂。
在国际交往中,美国多次提出苛刻理由,甚至将俄罗斯排斥在世贸组织外,试图建立完全边缘化俄罗斯的世界新秩序。而面对这一次次的诘难,俄罗斯往往有心无力。
就连在文化等软实力上,俄罗斯的衰落也显而易见。
昔日辉煌不再,内外多种价值观激烈冲突。国内,许多人不满叶利钦亲近西方的外交政策,指出这真正破坏了俄罗斯的强国形象。
国外,更是危机四伏,叶利钦利用寡头政治操纵政局的行为也受到了多次批判。
总统与议会相互看不熟顺眼,内斗更添了乱子,无怪乎普京精准评价:俄罗斯两三百年来,首次真正面临沦为世界二流或三流国家的危险。
(苏联解体)
在普京看来,这种危险意味着俄罗斯的忍耐能力、生存能力与建设能力都已经濒临枯竭,社会的崩溃一触即发。
然而,正是在俄罗斯如此衰落的大背景下,普京从叶利钦身上接过了重担,开启了他长达二十年的执政生涯。
许多俄罗斯人将普京视为俄罗斯的救星,那么,在普京执政期间,他究竟做了什么呢?
二、执政岁月:普京的二十年
在介绍普京的具体政绩前,我们不妨先看看俄罗斯民众对他的评价。
俄罗斯人民信奉东正教,在东正教的教义中,“救世主”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意象。人们认为,但凡特殊情况,时代总会为俄罗斯选出一位救世主,这位救世主会承载着国家全部的荣光与期待,带领他们走向新的辉煌。
纵观俄国历史,也的确能找到这些救世主的身影,无论是帝国时代的伊凡大帝、彼得大帝、叶卡捷琳娜大帝、亚历山大二世,还是苏联时期的列宁与斯大林,他们都完成了救世主的使命。
毫无疑问,在如今的俄国人心中,普京便是这个时代的救世主。这种信赖也诚实的反映在了总统的支持率上。
在担任总统前,普京曾出任过一段时间的总理,这是他踏入俄罗斯主流政坛的重要里程碑。
在当时,普京的民众支持率仅仅有30%左右,可到了年时,普京的支持率已经飙升到了惊人的88%。
鼎盛时期,普京的支持率甚至直逼90%,在现代民选国家中,总统拥有如此广泛的支持率,简直堪称奇迹。
(普京深受爱戴)
民众的支持并非空穴来风,从最实际的角度上来说,普京切切实实改善了每个俄罗斯人的生活,让他们过上了更好的日子。
同样以GDP为例,普京在位八年,俄罗斯的GDP完成
了一次质的飞跃。
在他刚接手俄罗斯的时候,俄罗斯的GDP大约为亿美元左右,但到了年的时候,俄罗斯的GDP已然达到1.66万亿美元!
短短八年,普京令俄罗斯的GDP排序上升了足足11位,而这些好处,也落在了每个俄罗斯人头上。
回顾年时,俄罗斯民众每个月只能拿到约合82美元的工资,生活十分困顿。十四年后,他们的月工资已经高达美元,光是这一点,就足以令俄罗斯民众对普京满怀感激。
而普京所做的远远不止这些,他的强硬风格甚至帮助俄罗斯重新树立起了大国的尊严,车臣问题便是最典型的例子。
(俄罗斯GDP)
俄罗斯与车臣的矛盾由来已久,车臣一直渴望利用武装力量实现独立。普京在担任总理时,便强硬采取军事行动,利用第二次车臣战争稳住了局面,避免国家走向分裂。
不仅如此,在他上任之后,他还多次前往车臣地区,推行新政,发表演讲,成为了车臣与俄罗斯间最有效的粘合剂。
与之配套的,俄罗斯的军事实力也获得了大幅度的提升,普京极力打造了俄罗斯军事强国的形象,在面对西方制裁时,也从无惧色。
与叶利钦不同,普京对西方的态度始终坚决。年,乌克兰危机爆发,西方紧锣密鼓的展开新一轮制裁,没想到却大大翻车。
大多数俄罗斯人都没有因为受到制裁而怪罪普京。相反,他们眼里的普京是带领俄罗斯对抗外敌的大英雄,更是最这片土地最神圣的守护者。
一项有趣的民意调查更是充分印证了这一点,苏联解体后,俄罗斯民众陷入了巨大的政治失落,因此当被询问到自己是哪里人时,大多数人都会直接回答家乡的名字,而非国家。
可是,就在普京执政十几年后,许多民众都将这个问题的答案自豪地改为了“俄罗斯人”。由此可见,普京在重塑俄罗斯民族自信上功绩颇丰,他将一个破碎的俄罗斯重新塑造为整体,国家软实力也相应提升。
(普京)
就连在政府内部的结构上,普京也做出了应有的贡献。
叶利钦给他留下了一堆烂摊子,当时俄罗斯国内政治面临空前混乱,地方与中央矛盾无法调和,中央失去了约束地方的能力。
针对这一情况,普京果断成立了七大联邦行政区,并且委派官员前往地方进行管理,划分清楚权力范围,哪些可以由地方自治,哪些必须报告中央。
如此一来,俄罗斯最基础的政治体系被修复,执政效率空前提高。政府内部的权力斗争也没能逃过普京的眼睛,他亮出了最有力的武器:宪法。
为了改变地方不遵从宪法的状况,普京重新修订法律,确立了宪法不可侵犯的尊严,保证俄罗斯作为一个完整的大国,全国上下的法律是一盘棋。
地方的分离主义也因此受到打击,强力机构纷纷上岗,这些人保障了普京的每条改革政令都能被推行,他也将军队牢牢握在了中央手中,从根源上杜绝隐患。
(俄罗斯宪法)
过去,俄罗斯不仅面临着西方世界的经济制裁,同时也被国内的寡头势力牵绊住了手脚。普京上台后,巧妙的分散了它们的势力范围,确保国民经济不被垄断在少数人的手中。
比如,普京把石油、天然气等资源坚决收归国有,从而保证了这些必需品价格稳定,无论是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,还是工业生产的硬性需求,都能得到满足。
普京的种种举动,堪称力挽狂澜,就连西方国家也不得不为之侧目。
美国《时代》周刊就曾经带着赞叹的口吻评价普京,说他将处于混乱中的俄罗斯重新带领回世界强国之列,取得了毫无疑问的非凡领导成就。
可以说,普京执政的二十年,是俄罗斯充满希望的二十年,他的救世主之名当之无愧。在俄罗斯人心中,普京甚至一度拥有着可以与那些古代帝王比肩的地位。
但是,尽管俄罗斯出现了普京这样的领导人,但是它衰落的颓势依然无法挽回,这又到底是为什么呢?
(《时代》周刊上的普京)
三、无力回天:俄罗斯衰落的原因
尽管普京在执政的二十年期间,为俄罗斯做出了许多卓越的贡献,但实际上,他并未从根本上解决俄罗斯所面临的衰落问题。
这些问题的养成,并非一朝一夕,因此,想要解决它们,自然也不可能依靠这短短二十年。
在经济上,俄罗斯畸形的产业结构使得它面临着许多无法解决的问题,而这又恰恰是前苏联时期埋下的病因。
苏联重工业发达,轻工业却堪称灾难,这种旧的经济结构被毫无保留的继承给了俄罗斯。普京一上台,就期望以改革的形式改变这一状况,可惜积重难返,收效甚微。
而这种旧有的经济体制,很难适应如今不可逆转的全球化趋势,即便俄罗斯想要改善基础工业,采用新技术,资金与人力往往也跟不上步伐。
为了避免垄断,普京将能源工业收为国有,可对能源工业的过度投资挤压了其它基础工业的生存空间。
受到自然环境等因素影响,俄罗斯的经济还高度依赖于出口能源,可是,出口最容易受到国际政治局势的影响,这种政治上的对立虽然有时能够帮助俄罗斯塑造民族凝聚力,但也造成了外资严重不足的窘境。
追根溯源,这也是前苏联时代所投射下的阴影。
(俄罗斯出口结构)
苏联一直与西方国家水火不容,普京继承了这种强硬,一方面的确提升了俄罗斯的外交地位,可另一方面也令俄罗斯难以融入全球一体化的潮流,从而减缓经济的发展。
经济一旦不行,不少俄罗斯民众缺乏信心,便会选择令资金外流,而非转化成国内的投资。这是个难以停止的恶性循环,却又在短时间里找不到破局的方法。
在国家安全方面,车臣与乌克兰始终是俄罗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。
普京虽然能够稳住车臣,但其实也是一时的。现在,两方更像是陷入僵局,获得了暂时的平静。
乌克兰问题更是由来已久,俄乌战争的爆发便再次说明了这一点,西方国家也会趁机介入,悄悄增强北约的实力。
普京只是暂时将这些问题按了下去,可危机潜伏在冰山之下,国家分裂的问题总有一日会爆发。
即便在政治上,俄罗斯也蕴含着重重隐患。
普京的一系列改革虽然有所成效,但过于强硬的手段也反过来刺激了地方,造成两者越发离心离德,更是造成了当地民众的不满。
尽管上层政治在普京的努力下获得了稳定,可这并不意味着俄罗斯的政治体系臻于完善。
而俄罗斯频发的社会问题,也成为了国家衰落的重要原因,可这些现象,纵然强悍如普京,也无法完全解决。
(俄乌战争)
就连他自己也承认,俄罗斯社会现处于动荡之中,不仅犯罪严重,人口锐减,而且各种极端主义泛滥。它们不仅阻碍了俄罗斯经济发展,甚至让国家存在的基础都受到了动摇。
社会的混乱折射出了文化的不安,这同样是前苏联为俄罗斯所埋下的疼痛。
甚至连普京本人都成长于两种思想的夹缝里,他出生长成于苏联,有着传统的底色,可同时又受到了自由主义经济纲领的指引,这两种思想不断碰撞,俄罗斯老一代与新一代的民众也同样面临着这样的彷徨与无奈。
作为俄罗斯的掌权人,普京比谁都能更深刻的意识到,俄罗斯现在所面临的困境,是由几十年的停滞与危机积累而来的。
有些根深蒂固的问题,或许需要耗费成百上千倍的时间来解决。俄罗斯的未来究竟如何,还需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。
(俄罗斯民众)
参考文献:
1、李华锋1,王贵全2.论叶利钦的执政与俄罗斯国力的衰落[J].重庆科技学院学报(社会科学版),,(第15期).
2、詹乃德:俄罗斯衰落的历史根源是什么?普京为什么不能解决俄罗斯的问题?
3、赵龙庚.普京对内政策的政绩与挑战[J].和平与发展,,(第2期).
4、郭宏文著.国家就是我的信仰[M].北京:台海出版社,.12.
编辑:雪糕
责编: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