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个故事还没有开始的时候,张爱玲已经告诉我们了:
那一定不是秽亵的,而是一个悲哀的故事。
一个关于性教育缺失的悲哀的故事。
一个早年守寡的母亲,对女儿们性教育的缺失,致使她们婚姻的失败,害死两位女婿。
畸形的母爱
蜜秋儿太太,早年守寡,一个人带着三个女儿生活,一个可怜的人。
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
丈夫去世后,女儿们成了她生命里的全部。
一个人一旦将一样东西,或者另一些人当做生命的全部时就会做出一些极端的行为。
蜜秋儿太太为了让女儿们一直留在身边,她的极端行为是对女儿们回避性教育。
就连女儿们所看的报纸都要经过她的检查,筛选掉那些“肮脏”的有关于性的内容。
如果不能回避,那引导也是负面的,才会导致女儿们在新婚之夜出逃,将夫妻间正常行为视为禽兽。
无论是谁,爱到那个地步,总该是可怜的。
武志红在《为何家会伤人》中说:
发生在家庭内部的种种事件里,虽然没有直接的血腥味,但对个人精神的损害甚至绞杀已是巅峰。
性教育的缺失
靡丽笙,愫细,二十多岁的成年女性,对于性知识却一无所知。
以至于在新婚之夜出逃,对于丈夫的正常行为视为禽兽。
她们也是可怜的。
她们的可怜来自于自己的母亲,蜜秋儿太太对她们的性教育的缺失。
她们都还那么“纯洁,天真”得让人不能相信。
罗杰安白登,40岁,循规蹈矩的大学教授,宿监。
十五年来,他没有换过他的讲义。物理化学的研究是日新月异地在那里进步着,但是他从来不看新的教科书。二十年前他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听读的笔记,他仍旧用做补充教材。偶然他在课室里说两句笑话,那也是十五年来一直在讲着的。氮气那一课有氮气的笑话,氢气有氢气的笑话,氧气有氧气的笑话。
他的人生是没趣的,但也安安分分地进行着。
40岁了又怎样,还是像一个罗曼蒂克的傻子一样爱着21岁的愫细,虽然他清楚愫细在那种特殊家庭教育的环境下长大,对于性的一无所知。
但是他相信他可以给愫细爱的教育,因为他爱她。
他低估了蜜秋儿太太对愫细性教育缺失的严重性。
新婚之夜,愫细跑出去了,跑到华南大学宿舍里与他的学生们哭诉,可是这样的事又怎么能讲得清楚,哪怕一点点的说法都会讲那种行为无限放大。
第二天她又找到了罗杰的好朋友巴克校长,与罗杰有嫌隙的毛立士,将新婚之夜罗杰对她的行为说是禽兽。
事实上这是夫妻间正常的肌肤之亲。
但是语言传播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,一传十,十传百,他无法在这里正常地生存下去。
他才知道,靡丽笙的丈夫佛兰克丁贝和他是一样的极普通的人。
佛兰克丁贝自杀了,这也是他的结局,自杀。
你爱他……我的丈夫也是爱我的,但是他……他待我……他待我的态度,比禽兽……还不如!他简直不拿我当人看,因为……他说是因为他爱我……。
靡丽笙和愫细一样,将夫妻间的性都视为禽兽。
蜜秋儿太太对女儿们性的引导是偏激,恐惧的。
性不可耻,也不高尚,但是一旦附上任何意义,就变得肮脏。
相对于肮脏的性,蜜秋儿太太的自私,将女儿们的婚姻亲手毁掉,将女婿们间接性杀害,她那样的人性更为肮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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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这件事一旦过于将会给被爱的人带来不可设想的后果,爱不止要适可而止还要量力而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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