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首歌一个故事,还记得那个让你为之奋不顾身的人吗?
今日份歌曲:《我终于失去了你》——李宗盛。
李宗盛我终于失去了你04:47来自王三儿说故事故事要想动人,必须藏着真话。
李青柠,男,29岁。
吴慧檬,女,28岁。
在和预备女友张馨约会见面的地方偶遇已婚前女友,李青柠尴尬地笑了笑。(二人经人介绍相亲认识,印象不错,所以相互约定,暂时做对方的预备男/女朋友。)
“你前女友吴慧檬吧?”张馨带着笑意问刚坐下的李青柠道。
李青柠下意识地点了点头,这才有些意外地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张馨说:“虽然只是预备男友,但了解你的过去也应该,否则转正的事可能就无从谈起了。”
“看来我这预备男友做的不太称职。”其实李青柠能感受到张馨对自己的情意,只不过……
张馨说:“你俩的名字倒是挺有意思,李青柠,吴慧檬,你喜欢一切柠檬味的东西,是巧合吗?”
李青柠点头,说:“是,当年刚认识的时候我也觉得挺奇妙的。”
“你还爱她。”张馨不知道这句话应该用问句还是陈述句,所以语调显得有些奇怪。
李青柠笑道:“不敢爱了。”
这四个字已经表明了李青柠的意思,他还爱她,只是觉得不应该了。张馨笑了笑,说:“你很实在,但并不是所有的实话都要说出来,我会在意这些。对女人你要学会偶尔地撒个谎,即便她知道你撒谎也还是高兴的,至少证明你在乎她。”
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,李青柠笑着问道:“快三个月了,你觉得我们的关系有进一步的可能吗?我不是说谈恋爱,是结婚。”
张馨说:“可以,我对自己的各项条件都挺有自信的,你也算我心目中能与我匹配的对象,我没意见,但还要看我符不符合你的要求。”
李青柠说:“符合,你人长得好看,经济独立,精神独立,我们也有共同爱好。”
张馨愣了愣,说:“所以你不会爱我对吗?”李青柠咧嘴笑了笑却没说话,张馨接着说:“本来也说好是搭伙过日子,了了长辈的心愿,但既然说到结婚,我想我应该有权知道你们的事情,至少让我做出她有没有资格在我老公心里占有一席之地的资格,尽管那块地方不大。”
(《人间失格》里说:同为人类,女人是一种和男人迥然不同的生物,她们不可理喻,也不容小觑。)
“可以,”李青柠点头,张开双臂挺了挺胸膛,说:“如果没有她,就没有我的今天,也不会有如今这个健康的我。”
张馨不明所以,但还是微一点头轻嗯了声,示意他说下去。
我16岁参*,21岁退伍,在野战部队当了五年侦察兵,大能耐没有,但能跑能跳,能打能闹,各种枪械刀棍也都信手拈来,是很多普通人眼里的“猛人”。
我和她是在我退伍的第二年认识的,我叫李青柠,她叫吴慧檬,有朋友打趣说我们这算是天作的柠檬组合,再合适不过了。
她是农村姑娘,家里还有个上大学的弟弟,彼时只有20岁的她已经承担起了弟弟每个月生活费的供给,很不容易。我有自己的工作,所以在一起后也能在经济上适当给她一些帮助,原本我们都以为可以这样稳稳当当地走到最后,直到在一起半年后的一天……
图片来自网络正在工作中的我因为突然脑血管破裂(先天性脑动静脉血管畸形破裂)医院急救,在重症监护呆了半个月,医院连续下达了三张病危通知单后,家人忍着惶恐在开颅手术的协议书上签了字.
长达9个小时的手术做完后,我不知道自己过了多久才醒过来,但醒来的第一个声音就是我妈在耳边声音颤抖着喊我,我很努力才勉强把眼睛睁开一道缝,我看到了面容憔悴像是突然老了十岁的父母,还有她那张因见到我睁眼而露出笑意的消瘦的脸。
她眼眶有些红肿,原本有点婴儿肥的脸如今却瘦了一大圈。后来我听我妈说,她在我发病的当天下午就赶过来了,一直到今天都寸步未离,寝食难安地度过了半个多月。
开颅手术的危险性就不用说了,我能侥幸活下来当真是格外地侥幸。但事无完美,虽然手术成功了,可我还是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——半身偏瘫。整个左半边身体除了可以如丧尸般缓慢活动之外,痛觉、位觉、触觉都没有了。
站不起来,走不了路,左手拿不起东西,我废了。
因脑神经受损元气大伤,导致我从一开始便秘到好几天光进不出,然后到大小便失禁,这期间都是她在照顾我,我爸妈要动手,她说他们太辛苦了,说什么都不让。
她给我擦身体换衣裤,用自己瘦小的身体配合我爸一人架着医院学走路,我想过自杀,但每每看到她强笑着和我父母聊天说话,说等我好了就怎样怎样,我都难受得哭都哭不出来。
后来我们回家了,我也能蹒跚着一瘸一拐走路了。而这场大病也将家里的积蓄花光,爸妈为了还债都出去工作了,可我毕竟还是要生活啊,所以从那时起,她上班所得那本就不多的工资,除了要供给弟弟之外,还有一部分要花在我这。现在想想太惭愧了。
就这样过了三年,在她悉心照顾和陪我坚持锻炼中我也开始有了自理能力,日子也逐渐开始往变好的方向走了。
那天晚上睡觉睡到半夜,我突然叫醒她对她说:“檬檬,我想出去做点事了。”
还有点睡眼朦胧的她好像被惊到了般,立马清醒过来,问我:“那你想做什么呢?”我能从她语气中听出那份隐隐的期待,我知道这是出于那份对我的信任。
我说:“我想做个搞水土环保的公司,这是很有发展前途的,而且我现在也不能做体力活,正好可以利用我的口才,谈点业务应该不是问题。”
我们都没念过多少书,这种事是很难理解的。而我之所以有这个想法,完全是因为在家闲着没事削尖了脑袋想着挣钱,最后才有了这么个想法。
她问我:“那你给我说说前途在哪儿,我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。”
我说:“咱国家改革开放三十多年飞速发展对生态环境造成了不小的污染,不是有个说法叫先污染后治理吗?这是趋势,我们这属于长三角的重要纽带地区,等国家开始大力整治环境污染和水土流失的时候,我们这一定是重中之重,所以想吃这块肉一定要趁早。”
我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有,但我能感觉到她非常欣慰我能开始想法子做点事了。她说:“那这个肯定要很多钱吧?你去哪儿弄那么多钱?”
我信誓旦旦地说:“这个简单,我那么多朋友发小,去找他们拉投资,大家一起干就是了,不愿干的我就给写个借条,你看怎样?”
“我觉得玄。”她当时只说了这么一句就闭上了眼睛,说实话我当时有点不高兴,她这是在怀疑我那些朋友跟我关系。可事实证明她是对的,那之后我联系了所有朋友,每个人的态度都不同,言语中都透着对这件事的不屑。(或者就是对我个人的吧,毕竟我一个残疾人……嘿嘿。)
几个月后,我的热情被彻底熄灭,起初那点斗志也没有了,又开始了每天混吃等死的生活。
有一天她晚上下班回来已经八点半了,我在房间看书,她突然进来问我道:“青柠,你那个事儿进展怎么样了?”
我一愣,心里特别不是滋味,硬着头皮强笑道:“*了,没人看好这个,我一分钱没借到,再想别的招吧。”
“你知道吗?你想干一件事情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发光的,”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,笑着递给我说:“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决定,我也帮不上忙,这张卡里有一万七千块钱,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,不多,你拿着应急,算作我的投资了,等你挣了钱加倍还我。你的想法眼光都很好,他们不懂总有人会明白的,你可以找别人去试试嘛!”
这句话就像仙丹一般将我整个人救活了。很久以后她告诉我说,当时的我就像扛着齐天大圣旗帜站在花果山顶上的孙悟空似的,光彩夺目。
后来,我硬着头皮联系了几个外地战友和几个外地朋友,我生病手术的事情他们一直不知道,我也没好意思告诉他们,毕竟……
但他们在听了我的想法之后,第二天下午就赶到了我这,有两个走不开的人没来却让其他人带钱过来了。
看到我的模样之后,几个战友把我骂得狗血淋头,另外六个女性朋友更是哭得稀里哗啦,一个劲儿地怪我怎么不告诉她们。我介绍了檬檬给她们认识,她们说如果我这辈子负了她,天打五雷轰都是便宜我了。
加上钱到人没到的两个人,我们一起十二个人凑了万,我的钱是他们借给我入股的。
老天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一定会给你打开一扇窗。又许是天可怜见,这次差点被扼杀的创业竟出奇得顺利。年7月19号公司注册挂牌儿成立,当年的年底就挣到了第一桶金,除掉所有成本外净利润达到了14万。(其实没那么顺利,期间波折太复杂,就不说了。)
彼时,尝到甜头的我不管是姿态还是心气儿都高得没眼看,我膨胀了。后来她劝我说:“你不管多有钱,也不管挣到了多少钱都不应该太狂,做人到什么时候都要保持低调,这是我爸教我的。你不是爱看网络小说吗?扮猪吃老虎的意思你比我懂。”
对的人说一句话,有时候比别人成篇大论都来得管用,我如醍醐灌顶,开始认真工作努力读书,修心。
说到这,张馨突然问道:“那你们后来为什么分手了呢?这是个好女孩,不会是因为你有钱就不要人家了吧?”
没有理会她的调侃,李青柠说:“因为她爸妈,我14年的年二十九去她家了……”
“嗯?”见李青柠顿住,张馨问道:“然后呢?”
陷入回忆的李青柠半晌才苦笑着说:“因为我那时候还有点残疾啊,她妈虽然没有明着说,但眼泪已经说明了一切,她也跟着她妈一起哭了,我回来的路上她就发短信提出了分手,因为她爸妈不同意。”
张馨愣了愣,又问道:“你没说公司的事吗?”
“说了,可她妈当面就说了,开公司的人她们家hold不住,所以我这点成绩在那一文不值。”
“那你现在……”张馨上下打量着李青柠问道。
李青柠起身活动活动身体,笑着说:“彻底康复了,而且医生说我那病虽是先天性的,但不遗传,那是我生下来后脑部发育造成的,不影响下一代。”
“她现在好吗?”
李青柠愣了下,笑着点头道:“好,她老公是个老师,两人生了一儿一女,过得很幸福。”
张馨轻轻点头,问道:“现在你那些朋友发小对你什么态度?”眼里满是戏谑之色。
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捉黠,李青柠无奈一笑,道:“还是发小啊,见面还是很客气,偶尔也会聚餐喝个酒什么的,”顿了顿,他又道:“但他们都是发小,不是朋友,朋友这两个字在我心里太重了。”
张馨能理解他的感受,朋友,当真是个很重的身份和称呼。
“最后一个问题,如果在一起了,你会爱我吗?我月薪15K以上,不需要你养,房和车我自己都有。如果你想,我可以连你一块儿养了。”
李青柠笑了笑,说:“实话,听不听?”张馨挑了挑秀气的眉毛,李青柠接着说:“我可能有点爱无能,但我会尽可能地爱你。”
“不是性无能就行。”张馨开了句玩笑。这时,在餐厅的另一头,吴慧檬正望着这边出神,身边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,男孩正一手牵着妹妹一手牵着她。
“过去打个招呼吧,我在这等你。”张馨对李青柠轻声说。
李青柠看着张馨带着鼓励的眼神,他灿灿一笑,起身朝吴慧檬走去。远远的,他看到了她眼角有泪光闪动,但见他向自己走过来,匆忙用衣袖擦了擦,放下手时却已经是一副笑脸了,只是那微微泛红的眼眶……
生命中的一个放手,换来了一个获得。最期待的事,永远不在期待中发生。遗憾是成就完美的良药。
——晓看天色暮看云,行也思君,坐也思君。